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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音(2003)的海報和劇照

鈴音于2003年上映。鈴音也被叫做Lain

如果你是一個上網成癮的人,並且對自己的人生和世界的組成有經常性的思考,那麼不妨去看一看這部動畫。提供的建意是一定要在凌晨一兩點鐘的時候開始,一口氣看完。這樣在被壓抑的200多分鐘后,當你突然聽到第一次響起的主題歌時,如果你全身心投入那麼在此時也許你會一下子哭出來也說不定。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了,迎著初升的太陽,拖著被折磨了一宿的身體和神經,你會由衷地感覺到如釋重負的快感,無論身體還是靈魂都是如此。
最早看到和「Lain」相關的東西,是某個日本咨訊雜誌上,當時只知道這是一部探討人與網路關係的實驗性動畫。雖然聽到過諸如「完全看不懂」、「超壓抑」這類的說法,但完全沒有在意。其實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是安倍吉俊的人設:「圓圓臉和大眼睛,規規矩矩的水手服和格子裙,可愛別緻的髮型,稍稍有些木訥的神情……」總之是很正好地符合了本人對乖女孩和怪女孩的審美定義,於是出於這種「邪惡並崇高著」的目的,憑著一股子的衝動就想找來看看了,什麼實驗不實驗的,只是想看可愛的女孩子而已。
於是在寂靜的深夜裡,準備好零食和靠墊之後,插入了第一張盤,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等待著她的出現……
昏黃的天空背景,密集的高壓線織成一張覆蓋城市的大網,岩蒼鈴音一個人行走在自己安靜而無色的生活里,在一個高度發達的網路時代,如果對網路世界沒有興趣,無疑將會讓自己的生活大大失色,相對於周圍的五彩世界顯出一個蒼白沉默的個體,鈴音就是這樣。她的生活是無聲無色的,她的沉默不是出於睿智的觀察,而是一種無力的掙扎,她是個不合規格的等外品,也是個不協調的變調,圍繞她展開的故事毫無疑問也應該是不正常且無趣的,也絕對不應該有條理和順序可言,鈴音的世界就是這樣無條理的展開的。
隔壁班的女生四方田原因不明地自殺了,這已經是最近以來發生的第N起學生自殺案,據說自殺的學生死前都在玩著一個相同的聯線遊戲。更加噁心的事情是有人不斷地收到據說是四方田寄來的問候e-mail,真可怕,但是鈴音沒有收到。
鈴音在回家的時候在電車上遇到了另一起案件,身體被急剎車的慣性所代倒。當她爬起來時看到卧軌的女學生就掛在電車頂上,鮮血順著車廂的外壁流下,直接流淌在鈴音的臉前……鈴音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看到自殺者死前的表情,她也在等待。
朋友阿麗絲在酒吧「CYBERIA」中看到了一個很像「鈴音」的女孩,她和另外兩個女生一起邀請鈴音晚上去瘋一下。鈴音如約而到,卻發現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好象認識她的樣子,只不過他們口中所說的似乎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他們在和她談論著她完全沒有做過的事情。難道在世界上真的有一模一樣的人嗎?鈴音不知道。
家門口不知從何時起就停放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每當鈴音走過,就能感到從裏面發出的窺視眼光,兩個瞄準器一樣的紅點在黑暗的車內里游移著,好象有生命一樣地追隨著鈴音,鈴音恐懼地跑開。
爸爸給鈴音買了一台最新型號的電腦,更有人莫名其妙地在學校鈴音的儲物櫃中留下了一個功能強大的提升晶元PSYCHE。晚上當鈴音回到家裡的時候,她收到了應該已經死去千砂寄來的e-mail:「你好嗎?我現在非常好,我不需要肉體因為它是多餘的存在,我現在和那個人在一起啊!」……鈴音困惑,鈴音被動,鈴音也有些好奇。
自殺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迷失在現實與虛幻的夾縫中,絕望地奔跑在深夜的大街和網路上,他們希望看到鈴音,又害怕看到鈴音。酒吧里遇到的小鬼、躲在車裡的神秘黑衣人、鈴音的姐姐以及無數素不相識的網上遊客,這些人的似乎都受到了鈴音的影響,在他們各自的世界里鈴音正在變成唯一的變數。但是鈴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的坐標在改變,她並不知道是誰在推動。除了鈴音自己以外,所有的人彷彿都知道鈴音在網路和現實中的存在,在自己存在的問題上鈴音變成了唯一沒有發言權的人,她沒有遇到過這些人所說的那個自己。
身邊最親近的人們開始注意到鈴音突然的改變,她變得更開朗了,也開始對電腦感興趣,儘管有些微不足道,但很這種改變確實存在並正在進行中……而且……越來越明顯了。深夜,鈴音一個人坐在屋子裡組裝著一堆堆陌生的電子元件,她的電腦接駁著網路,冥冥中有許多人在指導著她,他們叫——NICE(譯武士)。一台超級電腦在鈴音的房間中誕生了,通過它鈴音將在網路世界里通行無阻,她從此可以跨過真實的邊緣自由穿越虛擬世界的國境。
這個世界一定是發瘋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對勁,鈴音決心尋找真相,從自殺案到自己的存在,她想了解所有的事情,她知道在網路的眾多訊息中,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很快她就找到了當年研製能量集中器的科學家,得知了收集未成年人精神力的實驗及失敗的過程,在十五年後,似乎有人重新藉著網路把這個程式推廣開來。老人對鈴音說:「如果網路上有神的話,你一定是被神選中的人……」網路上真的有神嗎?鈴音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有人相信,武士們就是這麼說的。
所謂的神出現了,他叫英利正美,是一家電腦公司的程序設計員,幾個月前因為在新開發的革命性軟體上私自安裝密碼而被解職,雖然在現實世界中的他已經自殺了,但是真正的他早已以非物質化的形態出現在了網路世界中,他就是NICE們信仰的網路之神。
神秘的黑衣人要鈴音幫助他們調查武士組織,他們要消滅這些破壞現實與虛擬世界平衡的人,「你究竟是誰?你知道自己的過去嗎?你的父母是你真正的父母嗎?你以前的記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嗎?」鈴音不知道該怎樣回答,玲音第一次懷疑自己的存在。卧軌的少女、站在街心的四方田、天空中自己的幻象以及消失在玄關的姐姐,鈴音的眼前和耳邊出現越來越多的幻覺,熟悉的世界中的一切都正在改變……
阿麗絲暗戀老師的事情被在曝光在網上,是「鈴音」做的,那是網路上的另一個「鈴音」。現實中的鈴音則將NICE的成員名單公布在了網上,結果他們不是被黑衣人秘密處理,就是在極度恐慌中自殺,虛擬世界的身份和現實世界的身份聯繫起來,就是這樣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吧。
一直以來「鈴音」就有兩個,一個活在現實世界里,一個活在虛擬世界中,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存在的,哪一個又是虛幻的投影呢?英利正美說:「網路上的玲音才是真正玲音,現實世界的玲音只是虛擬程式的投影而已。」然後一切開始像他說的那樣改變,玲音在教室中的位置消失了,大家無視於她的存在,鈴音開始嘗試著修改一切,既然整個世界是一個程序而已,那麼神和它的子民是有權利修改一切的。
自我厭惡的鈴音想讓所有的人都忘掉自己,但她惟獨留下了好朋友阿麗絲的記憶,全能的鈴音,還是感到有些孤單吧。在她那間昏暗的房間中,在阿麗絲的幫助下玲音重新找到了自我,否定了英里正美的神性和存在,否定了虛擬萬能的世界觀。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輕輕地按下RESET,一切過往的就此消失,一切都重頭來過,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爸爸媽媽依舊像以往一樣地坐息,同學們也還是那樣每天忙忙碌碌。亞麗絲和兩個好友在校門口有說有笑地商量著晚上去CYBERIA,她們想叫上四方田千砂一起去;太郎和另外兩個小鬼打錘包剪打賭誰拿書包回家;NICE的送貨員則變成了普通的學生哥;戴墨鏡的神秘黑衣人變成了粉刷工;與此同時回家路上的英利正美則一邊生氣,一邊念念有詞準備辭職不幹……每個人的人生都被重新安排了,每個人的記憶都被修改了,世界上只是消失了一個人,她的名字叫「鈴音」。修改了世上一切的鈴音置身世外觀察著這個簡單的世界,很多年以後的一個晴朗午後,已經和老師在一起的阿麗絲在街上和老師並肩走著,突然她看到在過街天橋上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女孩在看著她微笑,阿麗絲在莫名衝動的驅使下,走上去和女孩打招呼。
「你……是我以前的學生嗎?」
「不,我們第一次見面……」
「這樣啊,那自我介紹一下吧,'
「鈴音……我的名字叫鈴音……」
「你好……鈴音……很高興認識你!」
今時,今日,記憶中沒有的事情就是不曾發生過的事情,把握住現在的這一刻去盡情地感受和愛吧,因為只是這一瞬的存在才是真實可信的……
整整一個晚上……數次在不知不覺間睡著……猛醒后發現雖然過去了數分鐘沒有看,但是並不影響理解(因為根本沒什麼需要理解的),然後就是強打精神繼續觀看……再一次不知不覺地睡著……再一次猛醒……再一次發現……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也許是事前期望太高了,多少覺得有些失望。《Lain》號稱是一部「實驗性」動畫,在我的理解中「實驗性」這個詞的內涵中應該包括一種創新前衛並且是嘗試性的意思在裏面,但很遺憾的是在這部動畫片里我似乎沒有感受到宣傳里應有的東西。從劇情設定上來說,應該算不上是「實驗性」的。從《終結者》到《駭客帝國》已經有太多想象力豐富的人對未來的電腦世紀做了並不太多的預測,除了一台超級強大的電腦的悲觀想象外,另一種傾向就是完全脫離肉體的訊息生命體和神通過門戶來影響現實世界,《攻殼機動隊》里素子他們追捕的就是那樣一個可以無限增殖進化的非物質生命,而ATLUS的著名遊戲「女神系列」則是一直堅持通過網路可以接駁通往神話世界的通路這種觀念。結合了這些再來看《Lain》,就會覺得不那麼陌生和晦澀了,這早已是科學幻想俱樂部里老生常談的古舊話題了。特別是美國大片《駭客帝國》,雖然二者一個是用上千萬美元砸出來的電腦特技動作秀,一個是小成本實驗性動畫片,但其實主題非常接近。也許是故意的吧,《Lain》畫集的封面鈴音像《駭客帝國》中的尼奧那個經典動